偷论(原著向/蒙眼/控射)(第1 / 2页)
杜七照常过着昼夜颠倒的生活。今天还算早,撂了笔躺在床上也已是后半夜。还没睡熟,就听见院里一声闷响。
窗帘没拉严实,往外一看,一轮圆月挂中天,澄明月光郎照大地。他想这种景象,不该有贼。怎么说来的——偷风不偷月。这大月亮地儿的,怕人瞧不见呢?
于是大着胆子披衣下床,开了门。
院中一抹熟悉人影,踏着月光走过来。
头发都散下来几缕,衣襟上挂着露水,有点狼狈。唯有一双眼,不沾尘的琉璃珠子一样,亮在黑夜里。
他一皱眉,刚想下意识地开口呛两句:这么大一个爷,扒人墙头也不嫌丢人。
然而看着人越走越近,看清了他,也嗅到空气里四散的一丝酒气,却一时怔住了。
隔着镜片,他看见那眼神不太清明,水光波动着,不是平常那一片看不见底的深潭。清浅水光挡不住那样一种好像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炽热。
薛千山就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是带着水汽的一声:“洛城。”
杜七心神一动。在刚结束掉工作的大半夜,本来也不太清醒,被一声久违的称呼直接带回一场隔世经年的梦。那被灌溉到盛放已极然后凋零的异域玫瑰。
等缓过神来,意识到身处何地时,他情绪都被拂乱了。
法言说的恼意、躁意开了闸似的涌出来,混合着空气里似有若一阵酒香,叫人血液上涌,几乎也要醉了。
残余的理智让他不想失态,立在静夜里,企图让凉风吹散火气。然而阵阵冷风送来氧气,火苗不灭反盛,成了燎原之势。
他望向面前扰了他清静的罪魁祸首,却不意望进那火上浇油的目光。
恨死了,恨到觉得就这么把人放走都不解气。非要给他点罪受。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转身,没有把门带上。
长长的、只有月光洒落的一段路走到尽头。杜七回头,砰地甩上了卧室的门。攥住了面前人的衣领,一路拽着他摔到床上。
薛千山脑袋磕到床头,人也没有磕清醒,眼里明明灭灭,还是闪着光。刚要开口,却被他俯下身压住,用食指贴住了嘴唇:“别说,别动,要么滚出去。”
满意地感受到身下人的顺从。杜七起身拉开衣柜,翻出一条丝巾。
上了床跨坐到薛千山身上,摘下他眼镜胡乱一扔,对着那一双乱人心神的眼,蒙上去。不太从容地,乱了呼吸地,草草系了一个结。然后对准人下唇,一口咬上去。
尖牙刺破唇瓣,血腥气溢出来,瞬间填满口腔。他一心一意地舔咬着伤口,吮吸着、榨取着源源不断的鲜血,同时一遍遍将叩着齿关的舌头推拒回去。
终于在某一次,松了牙关。那满腔甜腥在相缠的唇舌间扩散开来。一个吻如同一曲探戈,绝对对等的力量,追逐,推拒,对抗,缠斗。
杜七停下动作,等那一条在口腔中翻搅着的软舌尝够了甜而收回,趁机入侵,舌头长驱直入,毫不犹豫地抵到喉口,堵死。
一面死死压制住底下挣动着的舌面,一面伸手扼住了他咽喉。舌头顶得更深,手指收得更紧。蛮横地切断一切氧气来源。
他感受到身下人急促的呼吸,起伏的胸膛,攀在他肩上开始颤抖的手。坦露出的助与脆弱让他兴奋得血液都沸腾起来。
空气一点一点消耗殆尽,那只手已经力得攀不住他的肩膀,将要垂下来。然而即使这样,也没有要挣扎的意思。那全然的坦然,如同一针冷静剂注入了暴虐的心脏。在与他交缠的呼吸都微弱下来的时刻,他放开了手,收回了舌头。
氧气重新涌入肺中。薛千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被堵在口腔中的津液一呛,狼狈地咳喘起来,生理性泪水浸湿眼前的布料。
杜七意犹未尽地往下扫视,撕扯开碍事的衣料,迷恋地看着人因缺氧与忍耐而青筋跳动的脖颈,那青色的血管。他忽然好想一口咬下去,让鲜血喷溅。
说来奇怪,白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恨到这个份儿上。但在如墨的夜色里,一切难以言说的情绪都被放大,疯狂地滋生蔓延着,藤蔓一样缠紧人心。
残存的一丝理智拦住了他。他低下头,轻轻舔舐过一条条凸起的血管,扫过滑动着的喉结,然后一口叼住。用牙齿啃着咬着,那力度介于调情与谋杀之间,随时能化为爱人间一场缠绵,随时能一口咬碎猎物的咽喉。
力度加重,再放开,如此循环了几个来回,余光落在人肩头的印记上,被分走了思绪。
他当初决定要走的时候很平静,不声不响地收拾了东西,订好船票。最后一场做得也很平静,还没有平时来得疯。沉默地缠绵沉默地喘息,只是在高潮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张开嘴在人肩膀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痕。
他审视着犹在的疤痕,忽然脑子一热,想到是不是以后所有和薛千山上床的人都会看到这块印记,会过问。
其实他没有想到,除了他这样的口遮拦,别人都是有所求的大人。或许不在意,或许知道该在什么时候闭嘴。
只有他,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爱着恨着,恣意着也挣扎着。
他触碰着那道印记,不知道该加深还是任由它淡去。恍惚地移开了嘴。
下一口落在锁骨上,尖尖的牙齿撕咬着啃噬着,叼着薄薄的皮肤磨牙,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连成一片暧昧的图案。
一路往下,舔吻过胸膛,腰腹,紧实的肌肉上满布晶亮水痕。牙齿咬住腰间的布料,扯下,若即若离地吻过挺立的性器顶端。
带着凉意的唇擦过身下的灼热,薛千山被激得战栗。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被一片柔软包裹上来。
如果他能看见,他会看到修长的手指圈住勃发的欲望,紫红与嫩白,狰狞与秀气,形成鲜明对比,一场视觉盛宴。
但他看不见,视觉被剥夺后,其他感官便愈加明晰。感受着温热干燥的掌心贴着柱身,滑动着摩挲着,手指灵活地揉按着前端,扫过铃口。情欲织成一张网,密不透风地盖下来。
手中的东西越来越胀,快要圈不进手心。杜七松开手,低头将它容纳进湿热的口腔。动作不熟练,但足够耐心。那耐心中带着一点危险的讯号,像捕食者悄声息地跟随着即将被拆吞入腹的猎物。
牙齿轻轻啃咬着顶端,一点故意为之的刺痛让快感更加汹涌。直直吞到最深,收紧喉口,舌尖不安分地滑动着,扫过茎身。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直到口腔酸疼,直到口中的东西越来越硬,越来越热,颤抖着跳动着将要喷发。
他停下动作,一边抬头,一边精准地掐住了性器顶端。
强烈的快感骤然被收回,整个人仿佛被从云端抛落。身下人茫然地挺腰,喘息声也停下来。伸手摸索着,试图触碰,却被他情地拍开。
杜七一只手牢牢圈着人身下的物件儿,一只手摸过他外衣口袋,翻出一条绣帕。眼睛一扫,被那一枝并蒂莲花恶心得下手都没了轻重。帕子系住前端,狠狠一扯,打了个结结实实的结。同时听到身下传来的嘶声。
他俯下身,与人胸膛贴着胸膛地厮磨着,乳尖擦过乳尖,身下的炙热互相摩擦着,水渍淌在腰腹上。肌肤相贴的亲密在此刻变成一种折磨,一种酷刑,让没有出路的欲火烧得更甚。
呼吸乱成一团,轻轻重重的喘息交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施加刑罚的人自己也受着煎熬。渴意燎原一样蔓延着,烧掉最后一点理智。杜七直起身,手指撬开人牙关,伸进去在口腔中翻搅。那动作是急切的粗暴的,甚至略带折辱的,然而都被一声不响地全盘接下。
口中的手指裹满了水液抽出来,擦过薛千山身下涨得发疼的东西,揉着铃口,蹭了蹭前端被挤出来流淌着的清液。
眼前一片黑暗,听觉代替视觉为他描摹着面前的景象。细细密密的水声,沉沉的喘息。是手指探入桃源,辗转开拓,摩擦着娇嫩的内壁。一声忽然拔高的呻吟,是指尖碾过花心,激起一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