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琴师下山（2）（第1 / 2页）

二、

琴师郭珲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亭子，走进了望城岗小镇。望城岗在豫章城西郊，是豫章城人们进城、出城的接送客人之地，也是人们进出豫章城的重要集散地。豫章城是郡城，大城市，南来北往的人很多，所以经过望城岗的人也多。这些人三教九流，形形色色。这里的街上嘈杂热闹。

琴师郭珲走在街道上，见一个疯子拿着根鞭子在那里挥舞着，嘴里喊着：“来来来，我来也！”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很小心地躲开着，被疯子打了有理也说不清，也没有人和你说理，也找不到地方说理。

疯子挥舞着鞭子，很张扬。经过的人注意到了的人就小心躲开，没注意的人就被鞭子打到了。疯子的鞭子打在了一个行人身上。这个行人看了看疯子说：“你个疯子，我不和你计较。”他也觉得被疯子打了，有理也说不清。说完便离开了。

疯子继续挥舞，很快又打到了行人身上，这个人瞪着疯子说：“今天是个倒霉的日子，连疯子都欺负我。”他也觉得被疯子打了，有理也没地方说。说完也离开了。

“来来来，我来也！”疯子还在挥舞鞭子。这次打到了一个边走边吃糖饼的人的手上，这人“哎呀！”一声，糖饼从手中飞了出去，掉在地上。一条大黄狗，飞奔过来，叼起地上的糖饼就跑。被打的是一个壮汉，他看看叼着糖饼跑的大黄狗，又看看挥舞鞭子的疯子。大黄狗已经跑远了，疯子还在笑嘻嘻。他不由得暴怒起来，甩手就给了疯子一个耳光，又一脚把疯子踹倒在地，用脚踩着疯子骂道：“你敢在大爷面前疯疯癫癫，找死！”

疯子躺在地上，被壮汉踩着，哇哇地叫。边上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有人劝壮汉消消气，何必跟一个疯子计较。

壮汉不消气，大声嚷嚷：“大爷也是混江湖的，岂能受这个委屈？今天就要让他知道大爷的厉害。”很快，看热闹的人就围了一个圈，把壮汉和疯子围在中间。有人还在劝着，壮汉不听，还是踩着疯子，脚上还使了使劲。倒在地上的疯子痛得脸都扭曲了。

这时，人群外面有人大声说道：“谁在这里称大爷呀？”“让开！让开！”一个捕快扒开挡在前面的人，挤了过来。大家见是捕快，官府之人，赶紧闪开，让他进来。大家也不挨着他，离他远点。

捕快来到了圈内，不看怒汉也不看倒在地上的疯子，只是昂着头问：“谁在这里称大爷呀？”他用这种高傲的姿态告诉人们，他才是这里的大爷。壮汉踩着疯子，对捕快说：“他用鞭子打了我。你得管管！”捕快头不昂了，但是斜着眼。他问：“原来是你在这里称大爷？”壮汉又对捕快说：“他用鞭子打了我。”又指着看热闹的人说，“他们都看到了。”看热闹的人们赶紧退了退，象要躲似的。捕快可不管这些，他看着壮汉：“混江湖的就可以在衙门门口称大爷，那要我们这些捕快干什么？”壮汉急忙说，不是的！捕快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疯子，说：“混江湖的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乡民？胆子可不小呀！”

这附近就是乡公所。古时皇权不下乡，乡公所其实不是真正的衙门，乡绅代治而矣。只不过这里是进出豫章城的重镇，所以安排了一些捕快维持治安。捕快之所以把乡公说成衙门，就是要用大话压人，镇一镇场子。反正老百姓也不懂。

壮汉被捕快的气势吓到了，赶紧松开了脚，让疯子起来。同时向捕快说着事情的经过：“我边走路边吃糖饼，糖饼还没吃几口，这疯子突然用鞭子抽打我。这一下打在我手上，我手一松，糖饼就掉了。糖饼掉地上，被大黄狗叼跑了，我也追不上大黄狗，就把疯子打倒了。”捕快不想管疯子打人之事，就说：“何必跟一个疯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