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泉眼无声（第2 / 2页）

结束后，文艺部部长向大家宣布了结果。余蔓去了趟食堂，等回到教室时，却看见虞意欢的桌子被大伙围着，她趴在桌上，好像在哭。

一个男生堵着余蔓进教室：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是你透露的创意吧？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他说完这句，教室里其他同学的眼光也像剑一般刺过来。

余蔓中午本就饿了肚子，此刻胃还有些隐隐作痛，她用力想把男生的手往一边拨开，却听到虞意欢的姐妹幽幽开口：

「不说话？心虚？喜欢13班，那你干脆去13班上课好了。」虞意欢抬起脸，头发散着，眼睛红红的，显然默许了这种行为。

余蔓没理她，在众人的目光里走向自己的位置，撕开面包的包装袋：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有本事就拿出证据。」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许涵赶来了，了解情况后当起了和事佬：「你看余蔓整天跟个鹌鹑一样，一整天话都不说几句。而且她在13班都没什么朋友，上哪儿去透露你们的创意？」

他的话一落，大家心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纷纷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但还是为余蔓在打分时不帮着1班而愤愤不平。

安抚好班上同学，许涵貌似严肃地把余蔓叫到教室外的树荫下，跟川剧变脸似的：

「了了，我特别支持余蔓老师的事业，要我说，干脆两个都别上。」

听了这句话，余蔓的神色缓和下来，像泥巴捏的塑像裂了缝。她眼里噙着泪，恶狠狠地吃着面包，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你清高，好人都被你当了。」

余蔓见许涵一脸同意，像是出气似的，嘴里冒出一连串话：

「要是我可以选的话，我真想把这些节目都砍了。过年过节的，整这么孤寂落寞、悲凉愁苦干嘛？李清照在那个时代，敢写诗，敢在男性主导的诗坛一较高下，就注定不是她们跳得那样软绵绵的样子。如果生到现代，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华，可以驰骋疆场，可以对酒当歌、痛拍栏杆，不是更快意吗？」

余蔓噼里啪啦说了一段，听得许涵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他站定，把头上的帽子反扣到余蔓的脑袋上，又变戏法似的拿出校门口买的奶茶，一把塞到余蔓手里：

「别气了，我来搞定。走啦，回教室上课。」

许涵抬脚往教室走去，他腿长，步子又急，很快把余蔓甩在了身后。余蔓低下头，看了看奶茶杯，是她喜欢的芋泥口味。温度传到冻僵的指尖，像是四面透风的破屋里有人关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