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晚来风急（第1 / 2页）

尽管班上的同学对余蔓横眉冷对，但她并不觉得孤单。

偶尔有人想来找茬，小景会像老鹰抓小鸡的母鸡一样，紧紧把余蔓护在背后。

有人在自习课上冷嘲热讽时，许涵也会摆出班长的架子：

「自习课不是用来讲话的，闭上各自的嘴。」

也就是背过身指指点点，书本里被粘上口香糖，或者食堂打饭时被推搡。

这就是重点中学的霸凌手段吗？余蔓有时甚至生出一种「不过如此」的感叹。

况且，好学生总是更容易被另眼相待。

或许是老师们感受到了暗流涌动，如果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语文老师总会把余蔓留堂，然后带着她去教师食堂开小灶。

每当此刻，小景总会向余蔓投来一个坚定的眼神。心领神会的下一秒，小景会一边往嘴里狂塞她最爱的泡椒牛肉丝，一边含糊不清地比手画脚：

「余蔓，你要反击！你会不会武术，有没有金手指系统，给我狠狠打她们的脸！」

余蔓只好一只手给她递餐巾纸，一只手在桌子下狂揪小景的小肚腩：

「都让你少看点爽文了！好好的孩子成了什么样子。」

不再回家洗衣服之后，余蔓自觉身上的潮湿味少了不少。但“臭”这个字，就像标签黏住了她。有时余蔓甚至觉得，大家只是需要一个排解学习压力的霸凌对象，而她刚好是那个倒霉蛋。

想通了这一点，余蔓心里舒畅了不少，甚至觉得自在。

没人和她聊八卦，她就去图书馆借历史书，正史、歪史、人物传记，深觉千古人物的风流韵事可比高中生的小打小闹有意思得多。

她不懂时尚品牌、香水、彩妆，就去看郭敬明那群人的《小时代《最。里面描绘的奢华、腐朽的世界，成了余蔓和小景的奢侈品启蒙。尽管两人曾因为分不清安奈儿和香奈儿，被虞意欢狠狠翻了个白眼。

周五，家住得远的小景回家了，余蔓就一个人去逛学校后门的文具店，一边欣赏“粉红税”，一边观赏老板的演技。今天老板又在骗人，真不要脸。那本子进价才8毛，居然卖人25？佩服佩服！

只有许涵还跟不上节奏，快要面试了，还抽空以自己的方式安慰余蔓：

「你知道现在的任务是什么吧，只需要朝前走，两侧不过是风景过眼云烟。」

看着他故作深沉的脸，余蔓深深地怀疑，这厮是被法国人传染了忧郁气质，在学习法语的道路上深受荼毒。余蔓只好奈地拍拍他的肩，忧郁地模仿许涵的语调：

「S'prssignn.」

（表意为照顾好你的洋葱吧，我的事情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紧接着在许涵的吃惊脸中，貌似高深莫测地走开：

「你快点去准备面试吧，小心臭味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