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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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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门和几位长老定下翌日终选由冯真真主持, 便陆续离开了玄委宫。

    夏侯俨和谢汋御剑落在最后,到得谢汋的叶蛰宫附近,两人本该分道扬镳, 谢汋忽道:“师兄何不来我宫中坐坐?”

    夏侯俨狐疑道:“又有什么事?”

    谢汋道:“我有好东西给师兄看。”

    夏侯俨将信将疑随他去了叶蛰宫, 两人在他寝殿中坐定, 仙侍奉茶毕,谢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物放在眼前的黑檀茶盘上。

    夏侯俨一看, 却是一颗芥子, 他道:“这不是入门试炼的芥子么?”

    谢汋道:“这便是我方才说的好东西。”

    他边说边命仙侍取了玉盘来, 将芥子放进凹槽里,芥子中对局的留影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对局双方是一男一女。

    夏侯俨道:“这两人是……”

    谢汋道:“这是杨林西, 那个便是少殷带回来的凡人药鼎。”

    夏侯俨看完两人的对战, 看着少女的虚影点点头:“有股狠劲,也颇有点习剑的天分, 只不过能赢还是取巧了,若是杨林西没那么自大,再警觉些, 她这两剑一定会落空, 又露出那么大的空门, 不死也要重伤。”

    他顿了顿道:“杨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小子天分不错,可惜被他祖父宠坏了, 心性还不如一个凡人坚韧。”

    谢汋一笑:“我不是让师兄看这个,师兄没觉得她像一个人么?”

    夏侯俨:“谁?”

    谢汋答道:“嫣儿”

    夏侯俨横眉:“别胡说八道!”

    谢汋抬手一拂,留影飞速地倒退, 然后定住不动, 停在了少女刺出第一剑时, 谢汋指着她的眼睛:“你看这眼神。”

    夏侯俨身为掌门事务繁忙,当初与冷嫣来往不多,哪里还记得她的神情,只依稀记得那孩子看人时总是怯怯的,带着点羞赧的笑意,仿佛总是抱着歉意。

    他摇摇头:“看不出哪里像。”

    谢汋道:“我曾教过她一招剑法。”

    夏侯俨轻斥:“胡闹!”

    谢汋不理会他,接着说下去:“那时候师兄不让她学剑,我有一次练剑时发现她悄悄躲在树后偷看,像只兔子似的,我觉着好玩,便问她要不要试试。她那时候刚来不久,面黄肌瘦的,手脚细得像麻秆,连剑都拿不动,只能两只手握着,不过一拿起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那副畏缩的样子就不见了,挥起剑来还有模有样的,我觉着有趣,大发慈悲教了她一招,正是这招山风蛊。”

    他顿了顿,眼中闪动着欣然的光,半真半假道:“难道是嫣儿想我们,转世投胎又回来找我们了?”

    夏侯俨拍案而起:“再满口胡言乱语,自去执法堂领戒鞭!”

    谢汋向后闲闲地一靠,笑道:“我说笑罢了,师兄怎么也和那些老家伙一样,一提起嫣儿就一惊一乍的。”

    夏侯俨叫他笑得心头一阵微颤。

    当初谢氏满门被魔修屠戮,师娘把谢爻和谢汋救下带回宗门时,谢汋只有六岁,满身的血,是他母亲的血——听说他母亲身中八十多刀,始终牢牢将他护在阵中。

    可那孩子却挽着堂兄谢爻的手,靠在他身上冲他们笑,他甚至还看见他偷偷舔嘴边干涸的血迹。那时他便无端感到这孩子身上有某种叫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后来谢爻显露出众天赋,被指为下一任昆仑君,郗掌门将他带去清涵崖着重培养,照顾谢汋便成了他这师兄的责任,谢汋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可以放心地用他,但他能感觉到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像一团黑影,在他体内越长越大,若非他多次探查他经脉灵府,反复确认他体内没有一丝魔气,简直以为那些魔修在他身体里种下了什么。

    或许有人天生就长了一颗没有良知、没有人性的魔心吧,夏侯俨时常这么想。

    他捏了捏眉心:“明知道提起这些事令人不快,为什么还总是故意提起?”

    谢汋道:“我就是喜欢看他们那做贼心虚的模样,怎么都看不腻。”

    夏侯俨一脸疲惫:“便是不在乎那几个老的,你总是旧事重提,不是徒增小师妹的烦扰?”

    谢汋却满不在乎:“师兄,你们都把小师妹看得太柔弱了,她的心肠可比你们想的强韧多了。”

    夏侯俨有些闹不明白他对郗子兰的态度,他一度暗暗以为谢汋心属郗子兰,可有时候又觉他待郗子兰也只是面上的温柔,骨子里对她与对旁人没什么两样。

    正思忖着,谢汋又道:“无论如何,这药鼎若是能通过明日的终选,我便收她做徒弟玩玩。那时候看堂兄有嫣儿,我可眼馋了。”

    夏侯俨知道他不听劝,只得道:“你玩心别太重,别忘记正事。”

    谢汋道:“师兄放心,我有分寸,凌虚派那姓宋的还没给师兄说法么?”

    夏侯俨冷笑了一声:“先前一味推脱、拖延,昨日我叫人传信过去,干脆石沉大海了。”

    谢汋道:“果然蹊跷,我去凌州走一趟便是,正好这几日闲来无事,去领略一下凌州海市的富庶繁华。”

    ……

    冷耀祖得知自己被革去郗子兰入室弟子的身份,顿时如坠冰窟,虽然名义上还是内门弟子,但没人会接手个弃徒,与逐出内门没多大区别。

    他对那传信的仙侍道:“我要见师尊,除非师尊面对面亲口告诉我,否则我不信!”

    仙侍道:“仙君还是离去吧,元君玉体不适,服了药已经歇下了。”

    冷耀祖道:“我不信,让我进去见师尊!”

    说着便起身往台阶上跑,仙侍想拦他,被他一拂袖便甩在一旁。

    冷耀祖忍着痛爬上玉阶,忽有一股劲风吹来,将他整个人掀下台阶。

    他来不及反应,顺着玉阶滚落下去,跌倒在地,只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他顾不上规矩,施了个传音咒,向郗子兰恳求道:“师尊,徒儿只求能见师尊一面。”

    郗子兰沉默不语,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你犯了这么大的错,按说逐出宗门也不算重,如今仍旧留你在内门,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冷耀祖道:“求求师尊别打发徒儿去西华苑。”

    看园子是道仆做的事,这已不是惩罚,更像是羞辱。

    郗子兰道:“西华苑清净,你好好思过。”

    冷耀祖哪里放弃,带着哭腔语无伦次道:“求师尊念在我姊姊有功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不提他姊姊还好,一提,郗子兰便是一阵心悸和反胃,捧着心口直皱眉。

    郗子兰的侍女忙手忙脚乱扶她躺下,斟茶的斟茶,取药的取药。

    一个侍女快步跑出去,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指着冷耀祖的鼻子骂道:“你们这家人好生贪得无厌!我们元君这些年给了你们多少恩惠,你父母靠着我们元君所赐的灵丹妙药延寿,如今在东海颐养天年,你靠着我们元君破格入内门,你姊姊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仙子?你便是有十个姊姊,这些年的恩德也抵了。”

    郗子兰的声音在半空中响起:“梧桐,别同他多说了。在殿前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又对冷耀祖道:“冷筠你走吧,我不会见你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筠字是我赐你的名字,从今往后你不是我徒弟,这名字也别用了,你仍旧用你爹娘取的名,还叫冷耀祖吧。”

    侍女梧桐昂起头,向墙根处的两个道僮道:“还不快把冷耀祖带走!”

    两个道僮有过玉面狐狸的经验,轻车熟路地将他架起:“冷仙君,请吧,如今你好歹还算个内门仙君,再闹下去,元君把这些年的恩典都收回去,别说重玄,你连清微界都呆不下去。”

    另一个也劝道:“我们元君心善,仙君且去园子里思过几日,说不定过几日元君挂念你,又将你召回来呢?”

    一行说,一行软硬兼施地将他半扶半拖地弄出了宫门。

    不等冷耀祖说什么,沉重的宫门已在他眼前阖上,又下了不知什么禁制,他想捶门,手还未碰到门,就被一股大力弹了出去。

    他缓缓爬起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执法堂的戒鞭不只伤躯体,还打在神魂上,他不能御剑,来时乘的雪灵鹤不知去了哪里,一想这珍稀的雪鹤也是郗子兰赐给他的,大约是被那些拜高踩低的势力奴仆牵回去了。

    他只能拖着脚慢慢下山,天亮才走到西华苑。

    他亲爹原先就是西华苑的管事,如今的管事原本是他副手,两人向来不对付,得知他儿子如今落到这步田地,自然要讥刺他几句。

    那老头兜着手一摇一晃地上前作了个揖,一脸大惊小怪:“唉哟,这不是冷仙君么,怎么贵足蹋贱地,到这园子里来了?”

    冷耀祖知他是明知故问,心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有朝一日翻身后,定要让这老头不得好死。

    他心里想着,但人在矮檐下,只能暂且忍着:“奉掌门和师尊之命,来西华苑巡视几日,叨扰老伯。”

    管事笑道:“仙君客气了,这几日正好有只畜生闹脾气,咬伤了几个小僮,老朽正不知如何是好,仙君光降得及时。”

    冷耀祖道:“我去看看,你带路吧。”

    管事拿起一把扫帚递给他:“老朽这里走不开,劳驾仙君自己去,就在从北数第一排最西头的那间,有劳顺便将那畜生的棚屋扫一扫。”

    冷耀祖忍无可忍:“你……”

    管事不等他说完,截断他话头:“仙君既然到了园子里,自然该按园子里的规矩行事,园子里人手不够时老朽和令尊也是自己打扫畜棚的,怎么令尊都扫得,只你扫不得?”

    他冷笑道:“若是仙君觉着委屈,不妨去禀报掌门和琼华元君,让他们替你另外安排个高贵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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