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疯魔(第1 / 2页)
“娘的!哪来这么瘆人的猫叫?”大鼻子皱起了肥脸,左右看着。
仇楚窈心中却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会是他吗?
“嘘~你们吵到我的小猫了……”
几人纷纷抬头,不知何时,一个如猫身形蹲踞在墙头的男子映入眼帘。
“少管闲事,赶紧给我滚!”大鼻子指着他怒骂道。
阿玉“啧”了一声,目光瞥到了仇楚窈嘴角的血和红肿的脸颊,他一向温柔似水的眸子凝起了冰,收起了嘴角勾起的笑。
“阿奴,你受伤了。”
大鼻子见阿玉依旧不离开,抽出后背的刀就要砍向仇楚窈。
“嗖——”
一只还在握着刀的手飞到了领头男人的面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大鼻子僵硬着脖子低头去看自己的右手。
“啊——!!!!”
大鼻子退后好几步,捂住自己空空的胳膊,跌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打滚,瘦子想上前去看看他的伤口,但手又抓着仇楚窈,一脸焦急。
反观墙头上的人,看到大鼻子哗哗流出来的血溅在地上,染红了衣袍,他又扬起了笑容,瞳孔映着那抹红色,闪起光亮。
“老二!”领头人低下身子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揪起来交给老四。他举起长刀,对着阿玉大喊:“用你的命来赔老二的胳膊吧!”
长刀直奔他砍去,仇楚窈惊恐的朝他喊:“阿玉,快躲开!”瘦子一手刀劈在了她的后颈,她身形一顿,昏了过去。
“阿奴!”眼中都是她倒下的身影,他开始呼吸急促,眼尾泛红,手握紧泛白了关节,一片红色蒙住了他的视线,身子微微弓起,眉宇间的杀气猛然间暴涨。
“我记得你说过……坏人除外……”他的声音还在发抖,牙齿都在打颤,口腔里都是上下牙齿碰撞发出的声音。
他的身子如破空之失般直直冲向领头的男人,刀光剑影之间,那领头的男人怔在原地,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瘦子和老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发起抖来。
“大……大大哥!”
阿玉直起身子,甩甩手,看着地上的秽物,勾起唇,抱住自己的胳膊,“呼哈呼哈”的努力平息着自己的颤抖。
“呵呵呵……你们看……很美不是吗?”他指着地上的秽物。
领头的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眨眼间,他的腹部就被贯穿出一个大洞,他的脏器肠子通通被甩在地上。
他张开嘴“啊啊”的要说些什么,终究白眼一翻,倒在地上。
阿玉侧过头紧盯着大鼻子,冷然阴沉得目光盯得大鼻子瑟瑟发抖,他爬起来跪坐着,“英雄饶命!放我一马,我们也是听令于人,那人花了钱的呀!”
“何人?”凉薄冰冷的话让大鼻子脊背发冷。
“赵府的老爷……”
“胡说!我赵府只有我外祖一个老爷,膝下只有两个女儿,哪里还有……”仇楚窈一顿输出的反驳突然顿住,那个表舅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了赵府的老爷了?
知道是他,没想到竟然如此这么不要脸!
阿玉食指摩挲着下巴,嘴里呢喃着“赵府”二字,抬起头,看着此刻有些阴沉的天空,轻声道:“要下雨了。”
几人还不解他是何意,就见他伸出手,对着大鼻子,笑起来。
“雨天很美呢~你说……对吧。”
他袖中冲出一条浑身赤红的蛇向大鼻子奔去,大鼻子刚要扭身跑,那蛇张着血盆大口直接咬在了他的脖颈处,他又惊又怕的要去拽蛇,手不停在抖,碰到滑腻腻的蛇身又不敢抓牢,又努力壮着胆子使劲薅它。
但渐渐他没了力气,眼下紫黑,唇色泛黑,嘴角开始溢出白沫,四肢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那蛇还在津津有味的吮吸着,肉眼可见的将肥胖的大鼻子吸成了干尸。
瘦子和老四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他松开了手,抓起老四就要跑。阿玉接住了趔趄的仇楚窈,不去管他们。
“他们……”仇楚窈正要开口问他。
“有赤螟在,不用我动手,我还记着你的话呢。”
那蛇追着二人奔去,不知何时,竟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数十条通体黑色的蛇,有的直接跳起来落在二人身上,数的蛇攀爬在了二人身上,蠕动着,扭爬着,啃食着……
仇楚窈只见过眼前人柔顺乖巧不知世事的模样,可这番毫人性肆意辱杀的模样也是惊到了她。
她想到了之媼,她留着仇嘉卉的孩子是要用来干什么……
阿玉说之媼是玩蛊的老妖婆,蛊……那不成那孩子是用来喂养蛊虫的?
青莲山庄的人……都这么亵玩人命吗?
“阿奴可是被我吓到了?”
她抬头,看见他一脸受伤和担忧,眼睛里除她一人,再其他。
“我与你相识不日,见你方才疯魔的样子,定是有些吃惊,吓到……还不至于。”
也不知这话是不是安慰,阿玉重新染上笑,他的手收紧了几分力气,如稚子般灿烂的笑容晃着她的心。
淅淅沥沥的开始下起了雨,很快地面染上了雨的颜色,雨水冲刷净地面的红,蛇群也不知何时不见踪影,雨幕中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映在了一白衣男子的眼中。
“夭娘!”
“姑娘!”
仇楚窈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转过去,眯起眼睛努力看清雨中人。
是岑源柳,身后跟着木香。
阿玉将仇楚窈扶好,搂在怀里。木香跑过来撑着伞取了斗篷过来,给她披上。
岑源柳关切道:“上我的马车,你这般模样定会让仇大爷和仇夫人担心,先回我楼中,让贺安给你看一下,事再送你回去。”
仇楚窈卸了力气,不想再说话,靠在木香身上点了点头,几人进了岑源柳的马车。
“这位兄台,车内外男不可入内,请兄台为夭娘考虑,与在下委屈委屈,赶车吧。”他虽面露微笑,可笑意绕着冰刃,欲戳死对方。
阿玉颇为遗憾的点点头,可怜兮兮的,“既是为阿奴好,我会乖。”他安分的坐在岑源柳身侧,一道去了秘言阁。
马车渐渐消失在了雨帘中,只留地上几具破损不堪的尸体。
秘言阁地下医室。
“轰——”石门再一次笨拙的升起,沉重的声音让云贺安又拧起了眉头。
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要不把这破门卸了?你是怕我医术退步,三番两头的带人来考验我呢?”
屋内好不热闹,木香将仇楚窈扶到床上,阿玉蹲坐在矮榻与墙之间的夹角间像是等待主人的大狗一般。
岑源柳也只是嘱咐一声就拉着阿玉走了,阿玉不情不愿的“诶”了一声。
云贺安撩起纱帘走进来,见仇楚窈安安静静的坐在榻上垂着眼,他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