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疯魔(第2 / 2页)
“你怎么老是受伤?”恶劣嫌弃的语气让仇楚窈抬起眼望向他。
微微低首向他致歉,有气力道:“有劳先生,又要麻烦您了。”
云贺安叹着气从墙上的架子上拿出一个布包,她注意到布包的下角绣着一个“夭”字,他坐在凳子上,打开布包,里面一排银针。
“这是……”
云贺安撇撇嘴,“怕你的针跟别的病人混了,做个标记而已。”
她笑笑不语。
两柱香过后,云贺安又拿出一个布袋子,毫不留情“啪”的摁在她的脸上,惹的她“嘶”的一声。
“消肿的,瞧你那脸,丑死了。”云贺安鄙夷的摇摇头。
她扶着袋子,眼含感激的看向他,“多谢先生。”
“身子能活动吧,能就赶紧走,别耽误我磨药。”他清冷的说道。
仇楚窈点点头,站起身,颔首致谢,挑起帘子走了出去,木香的关切声也愈渐愈远直至消失。
云贺安偏过头,抬手伸向那布包,食指不偏不倚落在了“夭”字上,回想起她那日离开时——
“这是什么?”他抬头看着岑源柳拿了个布包进来给他。
“以后这是夭娘独有之物。”
云贺安转向一边不去看他,语气不善,“主子,您这是咒她还是为她好。”
“以防万一,而且……谁知道你这针给谁用过。”
“呵~”云贺安真的是要被他恶心死。“知道了,放那儿吧。”
他知道,主子对这姑娘上了心,所以他也顺着主子做着这么幼稚的事。
终是叹口气,回到案几后磨起了药粉。
几人回到大堂,阿玉见她出来了,小跑着上前握住她的手,岑源柳见状眉毛拧的都要翘出这张脸了。
木香惊讶着阻拦,“公子,不可!”
阿玉回头看着她,他认出她来了,后巷子里,她拼命的跑,全然不知身后有人准备杀她,他想起那日进阿奴的闺房时,外间睡着的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姑娘。
‘既然是阿奴的婢女,那便解决了吧。’他心想。然后就悄声息的将一只虫子弹到了那人的后颈,那人后来……融化了。
想到这儿,他弯起眸子,一脸懵懂,“什么不可?”
“不……不可如此碰触姑娘。”
“为何?”
“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会侮了姑娘清誉。”
“这样啊……”
看着阿玉低落的眉眼,木香见状觉着他应该是听懂了,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可我们已经睡过了,她是不是没有清誉了?”
什么????!!!!!
“咔嚓”一声惊雷,炸在了几人耳边。
岑源柳手攥成拳,咬牙切齿道:“你把她怎么了?”
阿玉转过头看他,眨了眨眼,笑得乖巧,“我们在床上睡过了。”
仇楚窈的心忽悠忽悠得一会儿高一会儿低,就差破体而出了。她知道他语出惊人,没想到如此骇人。
她再不解释,木香怕是要气死了,瑜景也怕是要误会到底了。“那夜我见他落在房顶处可归,在房内找了个住处给他,并未做出出格之事,千万莫要误会。”
岑源柳紧紧盯着这人,他找不到任何信息,这人像是凭空出现的,这种让他触摸不到的虚空感很是不舒服。
“今日多谢瑜景了。”
“妨,我也是碰巧撞见了你的婢女。”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木香灰头土脸的同他说姑娘遇到危险时,他整个人都失去了分寸。
想起那日她被打伤昏迷,她孱弱不堪的模样,他心口蒙上的窒息感让他恐惧。
如今见她好好的站在这里,他的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但是……这个人……
他还记得赶到的时候,地上那几具尸体的惨状他是瞧得清清楚楚的,这个人,绝对至极的危险。
阿玉见岑源柳阴柔的脸上此刻布满愁云,他不解,“我哪里有得罪过你吗?”
岑源柳将投在阿玉脸上的目光收回,看向仇楚窈。“你要留他吗?”
“留?”她一愣,随即笑道:“哪里用我留,阿玉马上要离开了。”
阿玉抓紧她的手,慢慢俯首凑上她的颈窝,岑源柳折扇“唰”地打开向他甩去,阿玉侧首抬手打掉了,眼含委屈的看向他。
“你做甚?”
“请你离夭娘远一些,勿要做些有损她人清誉的行为。”
仇楚窈看着两个人的剑拔弩张,拍了拍阿玉的手,走到岑源柳面前,“今日要谢谢瑜景了,现下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府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欠你这么多人情,可要怎么还?”仇楚窈轻轻的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两人上了马车,离开了秘言阁。
“我还以为你会跟着去。”岑源柳没有看身旁的阿玉,恋恋不舍的看着远去的马车。
“不急,夜里我会去寻她。”
岑源柳闻言刚要爆发,只见身旁的人再一次消失不见,他压下嘴角,深深的收着怒火。
“颜。”
一阵风抚过,吹动了他的衣角。
“主子。”一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应着。
“那巷子的事,活捉!”
“是。”那阵风消失了。
岑源柳闭起眼,捏着腰间挂着的耳坠。这是那日他在云鹤楼顶环着她时,偷偷顺走的。
夭娘,我虽以友人之名,却最终心怀不轨,唯有替你铲清周遭恶蛆,我才能平息自己心中的污鄙。